• 把清风明月握在手中

      时光的脚步悄无声息,漫长的岁月仿佛昨日重现,在琐碎的尘埃中好像只有几个特殊的瞬间,如茫茫夜空星辰。而大学,它是我步入社会的重要过渡阶段,其中滋味,需要自己的体会与理解,这是无数高考人所祈盼的鱼龙潜跃,应当好好珍惜,不负当年拼搏。  站在大学的起点上,踏进玉师前,在知乎曾刷到这样一个帖子,知友说:“大学通知书犹如一张结婚证书,应大叹一句终于嫁出去了。”高中时,对大学充满幻想,老师也常说考上大学便是解放,把它当作象牙塔。迎来人生中第一次大学院级开学典礼时,梁导十分幽默风趣,他也反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读大学,是啊,为什么要来这所学校呢,大家的答案也五花八门。但无论高攀亦或低嫁,一分一档制的缘分让我们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相聚,莫多言,时间会见证一切。  曾忆否,最是那满腔热血。  罗素说过:“生命是一条江,发源于源处,蜿蜒于大地,上游为青年时代……”上游明净而蜿蜒,而我们也正处于江上游,太多人在这条奔腾大江上选择了高考这条大河,总是拥挤。很多时候,总以为我们都爬上了梯子的顶端,却发现梯子架错了墙,梯子的那方还有长长的曲折需要我们爬另外一把梯子。玉师成为了我的另外一把梯子。“大学时你可能颓废,但决不能荒废”,师兄师姐以过来人的经验如是说。在玉师,可以看见早上六点多在考研自习室学习的师哥师姐,清晨也有人在操场练习口语。此时此刻,令我赞叹的是玉师斥巨资建成的图书馆,资源丰富且功能多样,学习氛围浓厚,这点让我这个爱书狂实在心动,毫无夸张的来说,玉师这个图书馆应该很值得同为玉师人骄傲。而以后“玉师人”也将成为我们的共同称呼,烈日如歌,清风悠悠,将满腔热血挥洒在奋斗中吧!  曾醉否,最是那春色满园。  人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而我们未见其景,先闻其名。玉师的“十大文化景点”有一山三林三湖三广场。一山则为被称为“魁星圣地”的挂榜山,其更有古诗云:“三山挺秀在郁州,挂榜山崩应六秋。”果真所说,站在山麓,依挂榜山,顺巍然势,风水宝地是也。三林我只去了松树林,漫步在松树林中想起了王维说过的一句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置于其间,可体会其寒暑不移、岁月不败者,惟松柏然。三湖中离教学楼最近的应是天南湖,举目只见南天,七色彩虹桥凌湖而架,周围红肥绿瘦,别样风趣。三大广场也有孔子广场、育师广场、读书广场,都非常值得走上一走。玉师的每一片云彩都带着期待,春深流年远,我愿以后收藏玉师每个路过的风景。  曾立否,最是那铿锵有力。  开学后迎来的军训让我体会到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真正道理。长达两周的军训,玉师的烈日、教官的严厉,让缺乏锻炼的我们叫苦不迭。为锻炼我们的意志,学校组织我们参加十公里拉练,我们为此每日在太阳下站军姿,成为了一名抗‘日’后备军。快乐的时光便是拉歌时间,而今军训已过半,我想日后分离定会十分不舍,只有一句日后江湖再见的话语让时光把我们的记忆在脑海中流淌。每一步正步,每一声口号,都是不舍,都是教官您曾提醒我们的话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心有江河日夜流,把清风明月握在手中,十年寒窗苦读不忘初心。玉师,日后请多多关照。

  • 记军训

      “我现在心情还是很好的啊,你们不要搞得我心情不好啊,好好跟上啊,别掉队啊。”  这是军训开始第一天庞教官对我们讲的第一句话。那时早上八点的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大田径场里弥漫着清香的青草味,整齐的队伍长龙即将分散行向校园各地的篮球场进行训练,有点紧张又兴奋的我们听到了庞教官的这句话颇有点被浇了冷水的感觉,庞教官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眼神犀利,轻轻一扫就精准地揪出了准备掉队的同学。初次见面便被此教官的气场和气魄震慑住,深感此教官是位硬茬儿。  “动,动,动什么,等一下就二十个深蹲!”这是他的口头禅之一,也是收拾我们最好的利器,做错一个动作,首先猛一顿狂“夸”,说的天花乱坠,一语中的,然后就是“双手抱头,深蹲开始”,语音一落,“杀”人于无形中,我们如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他那千里眼一瞄,正步摆错的同学不禁一颤,顺风耳一听,第几排第几位同学脚步声跟不上,哪位同学落腿动作太快,直接一一分辨出,真是令人害怕,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做好动作,不敢混水摸鱼。“立正站好,五分钟”庞教官扫视全场淡定地说出了这句话,可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无法淡定,站军姿时的每分每秒都会被拉长,像在时间的黑洞里,酸痛从脚底板蔓延到膝盖再至腰部,慢慢摧毁你的意志,炙热的阳光照射皮肤将汗水哗哗逼出,再加上点胡椒粉,那就“美味”了。敢动吗?万万不敢的,想稍稍移一下脚底板减轻一下酸痛,可又没有武侠小说里凌波微步那般功力,稍有不慎又是十个深蹲和一顿嘲讽,辛苦训练了一天,这顿“加餐”可吃不起啊!  吃不起深蹲大餐,但是却可以跳教官们手口相传的“洗衣舞”,其中的妙意难与君说。左手搓一搓衣服,右手搓一搓衣服,再换左手扭一扭衣服,右手扭一扭衣服,再到左手晾衣服,右手晾衣服,最后做拖地板的动作,跟着音乐“娶个媳妇难啊,娶个媳妇难”的节奏一扭一扭,画面十分滑稽。相信跳洗衣舞的那个晚上应该是很多文传院同学最放松最开心的一个晚上,与教官的有趣互动,洗衣舞动作的滑稽,还有搞笑的背景音乐,再搭配飒爽的秋风和安静的夜晚,其乐融融,一片和谐,仿佛抹去了白天军训的痛苦和对教官那淡淡的抱怨,年轻人就是这样,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没心没肺一般。  学院任务多责任重,可苦了训练一天的我们晚上还要打军体拳。因为女孩子比较多,总被教官调侃成“娘娘拳”,这“娘娘拳”可操碎了教官们的心。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教官打拳时作为旁观者的我们真的觉得很轻松,可自己上场时身体真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就是打不出教官那般虎虎生威的气势,结果少不了挨教官的骂,三连教官说的“教你们啊我们都要提前退休了”,这话说得听者流泪闻者伤心。其实,经过了多日严格训练,擒敌拳中的贯耳冲击、勾摆连击、接腿下摔、摆拳前蹬、直直勾击、砍肋冲击、左挡弹踢和所学的最后一式肘膝连击八式军体拳,我们总算打得有模有样。每一个整齐又美观的表演,背后的付出总是巨大的。为了练拳,我们下午六点结束军训,晚上七点继续练拳,连着两个半小时不得休息,刻苦训练十三天才勉强拿得出手,没白费教官们日夜监督和尽心竭力的教导,也算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从小到大看了不少的枪战武打片,对于军人有着无限憧憬。有句老话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曾经未经世事的我也有过当兵的理想,经过岁月的洗礼深感当兵不易,并非常人可做,可依然渴望过一把摸抢瘾。军训第七天,一营教官带队到大田径场练习打靶。在距离我们五米处整齐地排放着五十多把步枪,用小板凳和小沙包枕着,枪支散发出无声无息的魅力,锁住了我的眼睛,钩走了我的心,来自灵魂深处召唤着我。手肘触底,双手托起步枪,枪靶抵住肩窝,缺口、准心和靶心瞄成三点一线,轻轻打开保险,无意识扣动扳机,幻想着十环轻松入手,因为只是练习打靶,所以并没有子弹。打靶场的枪和我想象中漆黑锃亮的枪不一样,枪身攀满深浅不一的划痕,那是士兵们刻苦训练留下的印记,诉说着它经历过的精彩瞬间,幻化出直击心灵的召唤。  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如今,我们离家百里上大学,出门在外的我们就像一棵树掉落的叶子被另一棵树的枝叶托住,无力挣脱,无法飘到地面,也无法飘向远处,看似有定所,实则无归宿。军训是步入大学生活的演练,缓慢适应,笨拙地向前走,生活不易,懂得坚强,万物明朗,来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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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初遇

      清晨,阳光透了进来。  穿过狭窄的窗棂,飘飘忽忽,透着点点红光。半眯着眼,我满足地吮吸着那一米阳光的幸福,缓缓睁开了眼。我抬手挡了挡眼,不经意间,忽地瞥见窗台上不知名的几盆花草在迎风摇摆,环顾四周,仿佛昨日的青涩还在眼前,转眼,却又不得不拎包上路,独自面对这未知的、陌生的远方。一切陌生又熟悉,安静又平和,唯独我的这颗心莫名烦躁起来。  匆匆洗漱完毕,我拿起书包迈步而出。此时尚早,校道上空旷无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碧绿的芬芳。我穿着白色帆布鞋,踢着小石子,慢慢向前走着,一步一步,晃晃悠悠。路过田径场,踩着早晨露珠滴落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向上扬了起来,微风拂过额前的碎发,勾得人心发痒,我不恼它吹散了我的头发,却只想嗔怪它停留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捕捉那一点发间的温柔。  烦人的蝉鸣声从树梢深处响起,忽又想起虞世南那一句“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可恨我此时只恼恨它叫得太嘈杂,扰了我早起内心想保留的那份清静。渐渐地,空气也变得越发干燥起来,连跟着路上的人心也开始浮躁起来。望着校门口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见人头攒动,人们脸上、背上,都被汗水洗涤得透出了痕迹。这其中,有憧憬,有平淡,更多地,怕也是如我初初到来时一般,脸上写满了懵懂与茫然。看着他们,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又酸涩,昨日的自己定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惊慌与不安,心中想着,从今以后我们只剩下远方,不管往日辉煌几许,无论前方是霜雪满天,或是灿若星辰,总要习惯一个人。  热闹了一个下午过后,踩着夕阳西下时散乱的人影,我藏起内心五味杂陈的酸楚,在温热的金色光晕中,踢着小石子,缓缓行走。  独坐床沿,我看到余晖洒落下柜子飘飞的尘埃,似乎幻化成了美丽的精灵,在反复昭告着昨日青空下玉师学子的匆匆离别,眼中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脑子里反复闪现着纳兰容若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心,默然狂跳。  世间所有相遇都有因果,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的机会,我不知道,是缘分太深,还是执念太浅,玉师,我们于今日相遇,你,注定是途经我生命的一抹春色,葱茏我的四季如春。  一声柔柔的问候,换来我满眸的欢喜,一场静静的等待,换来那满怀的诗意。玉师,遇见你的那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风很柔和,你很安静。趁着傍晚柔柔的风,我走在小而狭的石径上,凉风习习。一纸墨香在手,我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和着嘈嚷的橘黄色灯光,默默低下头,嘴里低低呢喃:玉师,期待与你来一场不期而遇的相会,共度一段来日方长的旅程。

  • 我的大学

      一九八八年,我考入了天津南开大学。南开是周总理的母校,乡亲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大家都觉得我很了不起,我的父母更是脸上有光。我的父母都是没念过什么书的农民,但送儿女读书却不遗余力。我们姐弟五人都拥有高中或大学文化,平均每人读了十五年书。为了负担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可以想像,我的父母曾经历千辛万苦。在那贫苦的日子里,我考上大学是父母最大的精神安慰。  那一年,南开是九月六日开学。本来通知书上要求父母不要送孩子上学,但父亲一定要坚持亲自送我去天津。我们决定九月三日起程。那一天,天暂停了下雨,送行的亲友很多,每人都带来了一长串鞭炮,所以鞭炮声足足响了一个多小时。我与父亲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父亲走路的样子像跟随拿破仑凯旋的将军。我的一位堂兄挑着棉被和一只木箱紧跟在后边。那棉被重达十四斤,是专为我特制的,因为父母听说北方特别冷。那只木箱是从部队拿回来的,原来是装弹药用的,所以很结实。父母大概不希望我在大学里穿着太寒伧,所以那只木箱中几乎集中了我家当时最时髦的东西:大姐的牛仔裤,母亲的毛线衣,父亲的牛皮靴,姐夫的一套军服,爷爷送的一双手套。箱子里当然还有食品:姑父送的一包麻糖和爷爷煮的二十个鸡蛋。  在异常拥挤的火车车厢中,我与父亲几乎没有立脚之地。而且车厢内又闷又热,可怜我的父亲穿了两件上衣,却不能脱下其中一件,因为里面那件衬衣的口袋中有我母亲缝在里面的三百五十元钱。如果脱下外衣,势必会暴露这些线。  好不容易到达南开大学,我们都已疲劳至极,而父亲却病了。我陪同父亲去校医院看病,医院的湖南籍医生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没听懂。她看见我们两人的眼睛红红的,于是就开了一大捧眼药水给我们。父亲第一次来到大都市,本该出去游览观光,可是他连南开校园也没好好参观过,在床上躺了两天后便要求回家去。于是我送父亲去火车站。父亲手中拿着一顶草帽,那是从北京到天津的火车上捡到的,父亲的口袋里也装着那一大捧眼药水。在那些大腹便便的城市人中间,父亲显得格外瘦弱。由于有病,父亲的脚步移动得很慢,人流挟着他进入检票口。将要进站时,父亲扶着铁栅栏回过头在人群中搜寻我,于是我看到了他那张蜡黄、瘦削的脸以及他目光中对我的殷殷期待。后面的大胖子很粗鲁地催着父亲快点走,我使劲向父亲挥了挥手,父亲这才转过身走进车站。目睹父亲单薄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那泪水隐含着我对父亲所遭受的困苦生活的悲伤,也包含着我对渺小而又伟大的父亲的崇敬和感恩。从车站回学校我没有坐公共汽车,用自己的双腿步行了十多里路才回到学校。  我写给父母的第一封家信长达八页。信中首先描绘了天津的路是如何平坦,城市是如何繁华,南开校园是如何美丽,然后写了一篇很长的打油诗回忆高中时代的窘境,我同时告诉父母,现在我在大学里终于过上好生活了。能吃上馒头和油条,冬天吃的也是新鲜蔬菜,再不用顿顿吃腌萝卜,还能吃上鸡蛋补身体。我对南开的伙食简直赞不绝口。  这样的好生活大约过了一个多学期。那时候物价上涨得很厉害,学校差不多每过一个学期就要调整一次伙食价格。当油条的价格从六分钱一根猛升到一毛二分钱一根时,油条便成了我的奢侈品,从此我早餐用馒头代替了油条。  贫困后面常常尾随着寂寞。周末晚上是大学生们约定俗成的娱乐时间,同学们或者看电视或者跳舞或者找女朋友,而我经常只能独守空房。  寂寞是教人学会深思的女教师。我常独自一人坐在马蹄湖中央的周总理纪念碑前,凝视广邃的星空。我还阅读了尼采和叔本华等人的一些哲学著作,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深究人生的意义这个问题,最终得到的结论往往是令人失望的。也许整个人生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至少已悟出,我们所做的每一件小事都有确凿无疑的意义。  尽管那时候学生经商的风气比现在还浓厚,但我始终固守清贫,从来没有加入其中。我知道我欠缺的不仅仅是钱,还欠缺知识这类更重要的东西。也许贫穷环境里成长的孩子忧患意识强一些,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大学毕业后的出路。我发现我不是一块数学家的材料,于是决定从数学系转出去。那时我很想转到经济系去,并且毕业时报考保险专业的精算师研究生班。二年级时,我一边学数学,一边系统地学习了会计学和政治经济学的基础理论。后来没能够转到经济系去,却因偶然的原因转到了电子科学系。我用两年的时间修完了电子系的四年课程。整个大学四年,我的学习一直很紧张,因此感到生活很充实。当我大学毕业时,我虽然仍然是个特困生,但我想模仿海子的诗描述我毕业时的感受:  当我带着满腹知识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如今,我从南开毕业已经六年。我在南开学到的数理化知识有很多已经淡忘,但在贫困这个课堂中,我所学到的知识以及培养的勇气、自信和能力却让我一辈子受用。目前,我正在北京大学读研究生,依然固守着清贫,享受着清贫生活的乐趣。我将来或许会过上富裕的日子吧,但愿我将来不会愚到这种地步:赚到了钱,却遗弃了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在马蹄湖中央的周恩来总理的纪念碑上,刻着伟人的一句名言“我是爱南开的”。在这里,我同样想说句内心话:我也是爱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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